陆子宿🌠

星宿星宿 咻咻咻咻

西北食记 1

@fermihasnothingtosay

卡约:

*现代AU,楼诚二位都是普通人。只是一个公休假出来避暑,顺便吃吃喝喝的小故事。


 


 


两人一到兰州,照例先去了博物馆。在民俗文化和古生物化石里走过一遭,党政廉洁的临时展厅不太想看,不如看红色甘肃。出展厅时,明楼细细看过了墙上贴着的抗战时的物价,1937年的一百法币能买两头牛,1943年能买一只鸡,1947年只能买到三分之一盒火柴。


 


“经济乱到这个地步,钱不是钱啊。”明诚说。


 


明楼点点头,“法币是经济战的主力,不光在国统区维持建设,控制地方钱币,还能在敌后区牵制日本人,保持汇率,联合英美经济。它一出错,就通货膨胀,钱不是钱了。”顿了顿,“几点了?看得饿了。”


 


于是去找饭馆。兰州温度不高,但太阳晒得很,树也不多。明诚顶着大太阳在手机上搜了半天,怎么全是川菜馆子。最后被明楼随便拉进路边一家面馆。


 


菜色不多,他们要了两碗牛肉拉面。落座时明楼对泛着油光的桌子皱眉头,明诚就起来找了块抹布仔仔细细擦桌子,擦的时候看着他那模样觉得好笑,着急的是他,嫌弃的还是他,动手的又不是他了。


 


刚擦完桌子,戴着小白帽的服务生就把两碗面端了上来。牛肉另装在碟子里,分量很足,冒着白气的拉面一大碗,还浇着一层红油和辣椒,跟剩下的半碗葱花交相辉映,大红大绿的,带来一波视觉冲击。


 


明楼又皱眉头了。他不吃辣。可点菜的时候,也没人告诉他兰州的牛肉拉面是辣的呀。


 


明诚先挑起一筷子白莹莹的面条,吹得不烫了再塞进嘴里。明楼盯着他把那一口吃完,冲自己眨了眨眼,圆眼里特别真诚:“没有我在武汉吃的辣,真的。”


 


明楼半信半疑地动筷子,吃了一小绺。


 


入口还好,还是面的香气占了大半,可一咽下去,明楼表情古怪,嘴唇抿得死死的,也不好意思在明诚面前吐舌头,只好放下筷子捂着嘴咳得惊天动地,把明诚的笑声都盖过去了。


 


“我去给你买瓶水。”明诚一边笑着一边跑出去。


 


明楼依然在捂着嘴倒抽凉气,看着他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。


 


没多久明诚就回来了,除了拎着两瓶矿泉水,还拿了一个碗。他先拧开瓶盖让明楼喝了水,又拿明楼的筷子把碗里的面条挑到空碗里,倒进水,涮一涮,勉强可以吃。至于牛肉么,还好没有倒进去,直接干吃吧。


 


明楼面无表情地拿筷子挑白水涮面,看着明诚特别欢快地把脸埋进那一碗红油里,心里不是很痛快。这情景很容易勾起他出差去四川的不快记忆,见到王天风这种事情就不说了,吃,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。明诚在武汉上了四年军校,对于吃辣已经百无禁忌,麻辣烫钵钵鸡冒菜凤爪红油抄手担担面全都能吃,而他,吃什么都得拿白水涮一遍,最可怕的是涮完了还辣,搞得他一个都奔四的人了还能起一脸痘,回去被明台逮住好一顿嘲笑,最后以明楼问他月考成绩告终。


 


天不怕地不怕的明大少爷就怕吃辣——不是,我就不明白了,到底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辣啊!


 


明楼气得咳了一下。


 


明诚吃了大半碗,看他这么痛苦,终究于心不忍,在店里左瞧右看,诶,还有卖酸奶的地方。明诚视力好,把贴在玻璃柜上的菜单念给明楼听:“酸奶,杏皮茶,甜醅子……听起来都很甜,应该会解辣,你要不要?”


 


明楼听完,说好。


 


明诚马上就去一样买了两个。明楼挨个吃过,明诚咽下碗里的最后一口面,问他:“好吃么?”


 


明楼没有着急回答,他看着明诚吃面吃得油光发亮的嘴唇,忽然低头去包里掏东西。明诚不明就里,他掏出了一块纸巾,伸过手去,慢条斯理地揩掉明诚唇边的红油,说:“我看挺好吃。”


 


明诚脸上有点发烫,瞪他一眼,不问了,自己去吃。


 


各地的老酸奶都是一个口味,乏善可陈。甜醅子和杏皮茶倒是个新鲜玩意儿。他们一致认为甜醅子很好吃,有一点像醪糟,下面的筱麦酒曲尤其清甜好吃。杏皮茶的杏味儿很浓,明诚说酸涩,明楼说有点咸。


 


明诚一脸难以置信:“咸?你口味坏掉了吧,我觉得挺好喝啊。”


 


明楼就把自己面前的杏皮茶推给了他。


 


虽然明诚每个都买了两份,但真吃起来你一勺我一勺的,也不知道谁吃谁的了。他们随意谈着兰州的天气、民俗、甘博的文创有没有什么好带回家的、接下来的行程、晚上吃什么、为什么西北菜那么辣……又谈到彼此的工作、明台的学业、大姐的生意,甚至同事八卦。操心的事那么多,好在还有休假,能在西北的面馆里坐下来,放松悠闲地分食最后一份甜醅子。


 


最后一勺筱麦被明楼分走。明诚看了看表,唔,两点半多了。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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